“俺除了你，再也没有任何亲人了。”
丫头是我在东莞打工时交往过最纯真的一个女人。
我甚至想与她共度余生。
但事与愿违，终究还是要接受命运的安排。
01
我从来没有在家里感受过父母给予的温暖。
在他们眼里我做什么都是错的。
生活这样压抑的家庭里，我从小就动了要逃离的念头。
后来听村里人说在东莞打工能挣钱。
我就从家里偷钱做路费南下去了东莞。
可是到了东莞，我才知道讨生活是多么的艰难。
我去厂子里找工作，但是他们都要女工。
我当时在石碣晃荡了好几天，都没能进到一家工厂里。
看着所生无几的钱，比在家里时还感到无望。
那时候为了省钱，几天吃一顿饭。
后来站在别人的摊子前闻着那飘香的味道。
假装自己也吃了一样。
“姚大力，你怎么在这啊？”
就在我望梅止渴的时候，听见了有人喊我。
我循声看去，原来是同村是李强。
那一个刻我终于知道什么是他乡遇故知。
他看着我落魄的样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。
“大力，你放心，遇到我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。”
他在请我吃了一顿煲仔饭之后，将我带回了他的工厂。
02
李强在一家万人的电子厂当保安。
在他的介绍下我也成了这里的保安。
他在这个厂里做了好几年。
上上下下都熟悉。
而他做最熟悉就是车间里的那些女工。
最开始我还懵懂地不太了解。
直到后来有女工主动找我示好。
我才明白了什么是李强口中“众所周知的快乐。”
东莞的工厂里几乎都是女多男少。
而且大部分女工都很年轻。
在相对封闭的空间里，又一些情窦初开的女孩。
所以就难免会有一些意乱情迷。
我才入职不到一个礼拜。
就有一个装配车间的女工来我宿舍给我送好吃的。
面对我的尴尬和不知所措。
李强笑得都合不拢嘴。
“大力啊，你要习惯。因为在东莞的厂里了，是个男人都不愁找不到对象，更别说你长得人高马大的。这小姑娘要是不主动点，哪还有希望啊。”
最开始的确是有些不习惯。
但是后来真的就是想是李强说的那样。
女工们都主动地和我示好。
有一个叫作孙菲菲的女工更是直接约我去溜冰。
03
那个时候的东莞，没有太多的娱乐活动。
所以打工人在放假后，很多人都会选择去溜冰场。
我从来没有玩过这个，所以当孙菲菲约我的时候我就同意了。
可是她也不会玩。
为了能站稳，我们两个人就手拉手。
在一次摔倒时，她整个人压在了我身上。
那次碰撞让我心跳加速。
毕竟这是我第一次与女生这么近距离地接触。
我们俩尴尬对视后，都不好意思地想赶紧起身。
可是在冰场上起身很困难。
在摔倒几次之后，我们来终于都站了起来。
“你疼不疼啊？”
我站起后关心地问她。
“疼，我这膝盖都磕红了。”
她撒娇地对我说。
都说撒娇的女人最好命。
我当时就是被她的撒娇所迷惑。
在那次之后，我们就开始处朋友。
不知道她是真的爱我，还是迷恋那种“她有对象”的自豪感。
所以她对我看得很紧。
我和其他女工说话她都会生气。
不过她不敢直接对我说，总是私下里找人家麻烦。
04
“你们家这个孙菲菲也不是一个善茬子。”
李强调侃我说。
“怎么了？”
我的印象还停留在她娇羞撒娇的样子。
“你是我兄弟我才跟你说的，这个女人以后你甩都麻烦。我们刚才去查寝，看到她扇人耳光，就是因为那个女工今天跟你说话时你笑了。她就认为别人在勾引你。”
“这么夸张？”
我其实不太敢相信，我知道菲菲是四川人。
性子和脾气都烈，但是我没有想到她会这么无理取闹。
而我对她的新鲜劲也过了，早就没有之前的那般喜欢。
正好就借着这件事分了手。
就像李强说的，她闹了很久。
还曾自杀威胁过我。
我从小就在家里被欺负，最恨得就是被人威胁我。
“你要死就死远点，少拿这事来威胁我。”
我说很坚决又很无情。
因为我不认为她会爱我爱到那种地步。
果然，她认清了现实，接受了分手的事实。
之后我也没在厂里见过她。
再后来我处对象时一般就是一个月。
时刻保持一种新鲜感。
“你小子也太渣了吧。”
连李强都忍不住吐槽我，虽然他也没比我好到那里去。
“咱俩这叫雨露均沾，你看看这么女生需要关爱，哥们不能看着不管啊。”
真的是环境造就了人，而我也的确变得越来越渣。
“不用你现在嘚瑟，早晚有你哭的时候。”
起初我没在意，后来我真的是哭都不哭出来了。
05
那天厂子里来新人，需要我们帮忙登记。
“这个大哥，俺身份证丢了。”
一个小姑娘两只大眼泪汪汪地看着我。
“你叫啥名？”
像她这样的情况其实也不少。
有人是身份证被偷了。
有人根本就是未成年怕工厂不要就撒谎说是丢了。
“俺叫牛小花。”
那个小姑娘怯懦懦地说，看样子应该是第一次进工厂。
双手还不停地卷着衣服边，眼神中渴望又带着一丝恐惧。
“怕啥，我又不能吃了你。”
看着她长得挺好看，我忍不住打趣地说。
她很尴尬地笑着，一种被迫成熟的表情出现了她稚嫩的脸上。
这让她看上去与一般的厂妹有些不同。
而她的与众不同成功的勾起了我对她的兴趣。
后来我慢慢地发现，她走路时永远都低着头。
放假也都待在宿舍里。
其实，大家出来打工，都或多或少因为家里的贫穷。
而像她这样唯唯诺诺的，我还真是很少见。
在一次和她的拉长聊天时才知道。
她还真是一个苦命的人。
她老家是山东的，村里人特别的重男轻女。
同样到了上学的年纪，只有哥哥能上学，她就必须在家务农。
她还没成年时，家里人就给她找好了婆家。
这户人家虽然有钱，可是男方出过事故，智力上有缺陷。
不过财迷的父母根本不管这个。
收下彩礼就意要将小花嫁过去。
气不过的小花选择离家出走。
她长这么大，还是第一次违抗父母。
我们相似的成长经历让我非常同情她。
也让我明白为什么我看到她是会觉得她与众不同。
06
“小花，这是给你买的吃的，你尝尝，可好吃了。”
工厂那天放假，我买了很多好吃的送到小花的宿舍。
小花看到一大袋子的零食，眼睛都看直了。
“给我买的？”
她不敢相信的看得我。
“必须是给你买的啊。”
“我不能要。”
她还是低着头，不敢直视我。
“有啥不能要的，给你买的你就必须吃，不吃我可生气了。”
我假装和严肃地对她说。
她还是一脸疑惑地看着我。
那表情就是在问我，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。
“傻丫头，出来咱们就别想那么多了。以后你就好好地过你的日子。有事找哥。”
说完我就潇洒的离开。
后来，我看她并没有太大的改变。
于是我就开始盘算着下一步。
“丫头，你都来这么久了，去吃过大排档没？”
一天下班后，他去二车间找她。
“我觉得食堂挺好的。”
她婉拒我说。
“那是你没吃过外面的，我带你去尝尝。”
说完就拉着她的手走出了工厂大门。
厂子附近一个小吃一条街，很多工人都喜欢来这里吃饭。
我和李强晚上也经常来这喝酒。
“你想吃哪个咱们就吃哪个。”
我大方的表态。
她一路都不说话，后来在一家炒米粉面前停了下来。
“想吃这个？没问题！老板来两碗炒米粉。”
就我们两人坐好后，我就仔细地端详着她。
圆脸可爱的像个瓷娃娃。
比起我之前交往过的厂妹可是好看太多了。
我们俩边吃边聊。
为了拉近我们的距离，我将我的过去也告诉了她。
听完她竟然哭了。
“哭啥，咱俩现在不都是脱离苦海了嘛！我反正是一辈子不回去了，就在东莞扎根了。”
我说的是我的真心话。
相同的经历让她放下对我的戒备。
再想起我之前地对她的好。
她竟然主动地将自己给了我。
过程中，看着她颤抖的样子。
我附在她的耳边安慰地说。
“今晚，你就是我的新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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